阿飛

【钟蝙】意外

放飞自我的丧钟和意外中毒的蝙蝠侠。

【梗源】

旭旭蝙蝠侠提供:蝙蝠侠哭哭看了真不亏。

【后续交流情况】

蝙蝠侠:我只负责输出脑洞，不负责后续。

丧钟:好！

丧钟:……等等？

丧钟:工具人。

蝙蝠侠:我就是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负责任的男人。

击败我们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身的恐惧。

恐惧，何为恐惧？

深海，密集，尖锐，高空，黑暗，狭小，亦或者死亡。

死亡，是面对人体黑暗的最终极保障，而复生太多次数的危险在于会忘记畏惧死亡，不把死神看作是精妙的比喻。

惧怕死亡有好处，死亡不仅是躯体的毁灭，有的时候更像是毁灭一个自我，另一个又冒了出来，但每一次的出生都很惨烈，而且每一次死亡都伴有疼痛。

丧钟正趴在哥谭市的某一座高楼楼顶上，用夜视仪望着对面正在做交易的目标，耳麦里是对方交流的对话，平台上没有抹平的水泥在他的腰腹位置硌着制服下的皮肤，秋季夜间的冷风阵阵从他的耳侧穿梭。

还好他有一条围巾。

丧钟抓了抓两天前洗了晾干后还带着点儿肥皂味儿的布料，那是去年圣诞节冬青从萝丝那里带回来给他的，尽管表面上他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他有多喜欢这条围巾，可是他从入秋后温度下降开始就把围巾戴在了脖颈上。

随后斯莱德脑袋里浮现了穿着企鹅服装的疯子正因为计划成功而发出点儿南极动物特有的声音，不过他一般从不把自己和这类人放在一起做对比，那会掉了他的档次，况且对方的计划在他看来可就不一定是成功的。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有趣极了。”

斯莱德站了起来，他待在了隐蔽的角落饶有趣味的像是看电影般用左边的那只眼睛观赏着眼前的一切。他能够在腥风血雨里坦然的迈步，也能够在尸山血海里平静的交流，更别提眼前如此小的突发情况，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他的生活从不缺乏危险与挑战。

丧钟是残忍的，但他也是一个人类，拥有着人类所有的感情，只是他的表达能力几乎归零。

蝙蝠侠是个不错的对手，尽管丧钟并不想这么承认，但是比起来一些垃圾，蝙蝠侠还能入他的眼，因此他对于对方的那群小子们才格外开恩。

蝙蝠侠的出手干脆利落。

丧钟蹲了下来，右手撑在一侧的石台上，视线随着冲进房子里利用黑暗作为保护色的男人移动，看着他出拳，抬腿，亦或者躲避子弹和其他武器带来的攻击，蝙蝠镖，钩爪，还有身体都可以作为武器。

丧钟在对方踩碎自己的监听器时及时的取下来了耳麦，随后那里就是一阵杂音，丧钟更是直接捏碎了他从耳孔取出来的黑色小圆柱体。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讯息，接下来就是作为感恩进行回馈。

斯莱德拿出来远程控制器握在手中，大拇指一抬打开透明的塑料保护壳，弯曲关节向下一按红色的按钮，破风声音里他随便的丢弃了用过的控制器，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

接连不断的爆炸从对面的楼层响起来，红色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中灰色的墙体像是一片片加速向下的落叶砸在局面碎开，街头群众配合着适时的警笛发出了尖叫，裸露出来的墙体钢筋位置被迅速赶来的探照灯照亮，椭圆形的光圈里哥谭的守护者把所有犯罪分子救援到安全地带后，退后到了黑色的范围里。

但愿蝙蝠侠喜欢他的小小回报，丧钟从屏蔽了监控的安全通道下了楼的同时脑袋里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他的计划里不包括再一次遇到蝙蝠侠。

几乎是正面相遇，斯莱德皱起眉头看着巷子另一头比他更早到场的男人，伸手从背后拔出来他那根带满了机关的金属棍，压低身体稳定好中心。

蝙蝠侠正瑟缩在角落里，保持着半坐着的姿势，这样被动状态下的攻击力下降至少一半，但这也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怎么，你也想用用别人用过的招儿，蝙蝠？什么时候你开始喜欢在垃圾堆里找垃圾了？”

斯莱德决定先用语言作为试探，挑衅会让人的伪装色失掉，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但对于蝙蝠侠也许还需要更狠一些的话语。

“为了你那些失败想要飞回窝里哭着找妈妈了吗，蝙蝠侠？”

对方似乎在听到了后半句话的时候，又一次向后撤了一步，这让他占有那块儿的地盘更小了一些，甚至斯莱德仔细观察到了他正在颤抖的细节。

这不太对劲。

斯莱德打亮了金属棍两头带电的机关，蓝色的光亮里，他警惕的走向角落里越缩越小的人，最后把金属棍的一头在地上一砸。

这次斯莱德更明显的看到了因为这样声响而埋在披风下男人的颤抖和一声明显的抽噎。

“……不，不。求你。”

斯莱德的右手沿着金属棍滑下来，连同他本人也蹲了下来，他用左手掀开了还在对方脑袋上面的黑色披风。

“……杰森？”

斯莱德愣了几秒，紧接着蝙蝠侠在混乱当中一把揪住了他的黑白格子围巾。

“不，不，别去…别开枪，爸爸，妈妈……”

蝙蝠侠哭泣的表情是丧钟没想过的事，他能想到可能他们其中一个人谁死了后，他们会在对方的墓碑前稍微友好的放朵儿随便哪儿摘的花，也没法想到他能够看到蝙蝠侠正在他面前一面哭泣一面揪着他的围巾不放，甚至还有点儿依靠在他身上的趋势。

斯莱德能够理解人在黑暗无助时总是想要向着热源或者救命稻草一类的人或者事靠拢，但是蝙蝠侠投入丧钟的怀抱？

这太惊悚了，他宁愿相信报纸上写的蝙蝠侠和超人决定订婚都不会相信蝙蝠侠能和丧钟来个友谊或者更亲密点儿的什么爱情抱抱。

可是它又确实这样的发生了。

更该死的是他想要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蝙蝠侠偏偏死死的拽着他最他妈喜欢的那条格子围巾！

无奈之下，丧钟伸手捏住了蝙蝠侠的下巴，凑到人的嘴边隔着面罩用鼻子嗅了一下，便眯起来眼睛得到了结论——稻草人的毒气。

“很好，蝙蝠侠，你把自己搞成了这幅德行，我真应该给你拍张照片……”

斯莱德松开手，为难了一小会儿，他还是用围巾的尾巴给带着面具的男人把滑落到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反正，蝙蝠侠不会记得这些，丧钟在心里安慰没了以往形象的自己。

“口袋里就五美分？”

斯莱德把蝙蝠侠身上看起来是唯一一枚硬币拿出来放进口袋里后直接把还在发抖的蝙蝠侠扛在了肩膀上，原路返回了他刚刚出来的安全屋，甚至因为肩膀上的人的缘故，他还绕了几个没什么人的小路，天知道他居然还考虑了维护蝙蝠侠形象的事情。

这就作为蝙蝠侠身先士卒，中了原本属于他的圈套，甚至在此之前还被自己安装的炸药炸了的补偿算数。

斯莱德缓慢的把对方放到了自己安全屋的床上，这样做的唯一原因是他的围巾受不了他直接把人丢到床上的大动作，然后他在对方的万能口袋里掏出来的一堆派不上用场的杂物中终于找到了解毒剂。

“操你的，蝙蝠侠。”

解毒完毕，继续外出进行合约的斯莱德关上卧室门之前，死死的盯着对方手里自己的围巾骂了一句，随后他又短促的笑了一声——能看到蝙蝠侠掉眼泪可真他妈的难得。

虽然那个表情看起来的确又脆弱又带点儿……其他的什么，斯莱德摸了摸光秃秃的脖子，把可怜这个不和蝙蝠侠沾边的词儿剔除脑海。

第二天。

还穿着一身制服的布鲁斯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手里一团黑白色的围巾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遇到了稻草人，在这之后……

之后怎么了？

他好像看到了迪克拿着棍子走近，之后变成了杰森蹲了下来看着他，又是提姆用纸巾给他擦掉眼泪，最后达米安说了声很麻烦，再是父母带着他回家，阿尔弗雷德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

显然，混合着阿卡姆那群人和血液与痛苦悲伤又让人恐惧的回忆并不算数。

布鲁斯扭头看到了被整整齐齐按照类别摆放好的，来自于他的口袋里的物品的时候，他的身体绷紧起来。

他的，某位，认识的朋友这么干了，甚至很可能不是朋友……布鲁斯拿起来了录音笔，按动了按钮，一阵杂音过后，一个人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

【操你的，蝙蝠侠……】

之后则是脚步移动，拉链拉上，关灯关门，还有一声不同以往的低沉笑声。

大半夜赶出来我也不知道写了个什么。